【繪希】Она волк (九)

第九章   照顧

前言:我終於滾回來更新了… 嗯,隔了這麼久真是對不起大家 *鞠躬*。
這次是希希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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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不知道咱是怎麼了,只覺得身體有時似被放入火爐中般滾燙,有時又似被丟入冰窖般發冷,如此做著這冷熱交替的惡夢,一直無法從中醒來。

許是被如此折騰的迷糊了,咱腦海中接連著顯現出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像是在讀一個無始無終的故事,咱只能費力地從殘破的畫冊碎片中拼湊出故事原來的面貌。

記憶中的咱躲在矮牆後面,看著村里和咱一樣年紀的孩子們在泥地上追逐玩耍,咱極其渴望能夠加入他們,可是內心卻又警告著自己不要靠近。果然,當其中一個男孩發現咱時,咱便開始後悔咱偷看他們玩耍的決定了。

「看!雜種在偷看咱們!」

「雜種!雜種!走開!」

當第一顆石子朝咱飛來時,咱已經倉惶的轉身想逃離這裡了。


「你們在幹什麼?!」

出聲的是住咱隔壁的佐藤太太,村裡出了名的大嗓門,也是剛剛第一個朝咱扔石頭的孩子他媽。

咱因驚訝一向偏袒自己孩子的佐藤太太竟會為咱說話而不慎被地上的碎石拌倒,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咱們只是想把她趕走…」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孩子們碰上更強勢大人只能乖乖囁嚅著。

佐藤太太面無表情的撇了還坐在地上的咱一眼,便道:「那雜種身上邪乎著,連自己的媽都能剋死,自己的爸都能嚇跑,你們都離她遠一點。」

說完,如母鴨一般領著那一群孩子走了。

咱沒注意到其中一個孩子握在手心的小石頭,等到他出其不意地將石頭砸向咱時,咱已來不及躲開了。石頭狠狠撞上咱的額頭,咱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昏過去了。



畫面轉換,咱跪在老舊的小木屋地上,面向一個無法看清臉面的男人。本就矮小的身體因跪趴著而更顯得渺小,視線向上,更感覺眼前的男人遙不可及。

「妳… 為什麼…」

男人低垂著的臉被帽沿遮擋,可是咱還是從他顫抖的聲音中聽出了他的絕望。

咱一時想不起他是誰,只是直覺的想要安慰他卻又莫名地帶著懼怕。

「…如果妳從沒出生就好了!」

如雷的怒吼,終於揚起的臉悲憤的看著咱,而看清他面貌的咱宛如受到穿心的致命一擊。

爸爸…!

「咱知道她深愛著咱,她不可能背叛咱,咱相信她!是妳…是妳害死了她!妳為何要出生?妳究竟是誰的孩子,為何要來破壞咱家?!」

咱哭著上前,被眼淚模糊了視線,卻還是奮力地想抓住他的衣襬。

「爸爸… 爸爸… 咱不是雜種… 不要離開咱…」

這不是咱第一次做這個夢。以往,再多的哭喊也沒有用,他總是會毅然決然地離開,徒留那時只有七歲的咱無措地哭泣…

唯有這一次,一雙熟悉的溫暖手臂將咱抱緊,耳邊傳來模糊的聲音,安撫著無助的咱。

「我不會離開妳。」

那聲音溫柔的承諾使咱安心。夢境被打碎,咱終於從中解脫,沉沉睡去。


接下來一段時間咱總是忽睡忽醒,只是即使恢復意識仍然不能控制那似是被灌了鉛的沉重身體,就是連睜開眼都不行,讓咱很是焦急。

不過一直以來咱都能感受到有人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咱,從更換用以包紮傷口的繃帶,到撐起咱無力的身體,一湯匙一湯匙的餵咱吃些不用咀嚼的食物,無微不至。

「區區一個渺小的人類居然要我來伺候… 當初逃跑時不是生龍活虎的嗎?現在怎麼昏迷那麼久都不醒?真是麻煩死了,東條希妳若是到了明天還不醒來的話,小繪里可不會再照顧妳啦!」

…雖然每當咱醒來時都能聽到諸如此類帶有埋怨的嘀咕,咱還是很感激這隻性格彆扭的狼的… 話說,咱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原來竟是「小繪里」嗎?莫名的… 可愛呢。

又隔了好一陣子,在咱又一次遊走在睡和醒的邊緣時,迷迷糊糊之際似有一雙手正輕輕的擺弄著咱的衣襟,接著咱感到身子一涼,竟是咱的衣領被打開了!咱驚恐地想要大叫,奈何咱現在的身體還是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那雙手將衣服褪下咱的身體。

還沒等咱從被脫衣服的驚恐中緩過來,咱又猝不及防的被打橫抱起了!纖細但強壯的手臂將咱扣入一個溫暖懷中,隨即咱便感到那手臂的主人抱著咱向一個濕氣很重的地方走去。

沒過多久咱就被很溫柔的放下了。歪著頭,本就酸軟無力的身體被安置在一個溫熱的水池中,更使咱覺得好像全身的骨頭都散開了一般,舒服至極。咱慵懶地猜想著原來那人竟是要幫咱洗澡嗎?

可那豈不是說他將要觸… 觸摸咱的身體?!

想到此,那本來霧濛濛的腦袋終於重新運轉。咱拚盡全力睜開了迷濛的雙眼,但彷彿有千斤重的眼皮只勉強讓咱撐起了一小個縫。

一睜眼就瞧見了燦爛的金髮和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溫和認真的側臉。

她似是沒有察覺咱醒過來了,只兀自認真的搗鼓著池邊那些個瓶瓶罐罐。咱有些失焦的眼睛下意識的打量著她,看著她白皙的臉龐因水池的熱氣而染上淡淡的粉色,又看著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巧的從五顏六色的器皿中挑出些許樹葉、花瓣。視線下移,在瞥到她精緻的鎖骨和有些許晶瑩水珠點綴的胸/脯時,咱不經呼吸一滯,慌忙閉上雙眼並暗暗責備自己不該任由視線亂飄。

只是那水霧繚繞中朦朧的白色身影已刻印在咱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也還好咱先行閉上了眼睛,因為下一秒咱便感受到那纖細的手指揉弄起咱的頭髮了。待得她轉而清洗起咱的身體時,咱已經被蒸的暈呼呼地,連後來她是如何將咱帶離水池,又是何時回到房間的咱都不記得了。

她拿了柔軟的毛巾將咱的身體擦拭乾後,咱無法動彈的躺在床上卻遲遲沒感覺到她要幫咱把衣服穿上,正疑惑著,忽覺身下床鋪向下一沉,她竟是將手撐在咱頭的兩側,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咱未著寸/縷的身體?!

「明明瘦得皮包骨,怎麼妳的胸/脯還能如此豐滿呢?真神奇啊,хорошо!」

突來的聲音毫無防備的在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肆意噴灑在耳垂上的熱氣和她身上帶著野性的氣息。然而她的口氣純潔的猶如無知好奇的小孩,讓咱一口血積在胸口吐出也不是,嚥下也不是。

而對於好奇心氾濫又擁有實踐精神的她,光看顯然是不夠的。

「真想摸摸看啊… 」她理所當然地宣布道。

語畢,咱便感到撐在咱左側的手抽離了,目標明確的朝著咱胸/前逼近…

「流氓!」

咱被嚇得使出了洪荒之力,一掌拍開了她那耍流氓的狼爪。

「…」

「…」

咱拖著許久未動還是很僵硬的身體,隨手抓了被子遮住胸/前,向後退了去,而她則低著頭將被咱拍紅的右手捂在左手手心。

「…這段時間謝謝妳一直照顧著咱,剛剛咱只是下意識的… 並不是真的想要打妳的,對不起!妳… 生氣了嗎?」

咱看不清她的臉,有些怯怯地開口道歉。畢竟她照顧了咱這麼久,咱一睜眼便是狠狠的拍了她一掌,著實對她有些過意不去。

「不曾,妳不必道歉。照顧妳也只是因為妳是因我而受傷,理所應當,妳也不必言謝。」

這僵硬疏遠的語氣… 她果然是生氣了吧?

然而咱還在思索著該如何向她解釋,她便低著頭想要走了。

「如今妳身體已無大礙,只要不要隨意移動妳的右手腕並靜養幾日便能康復,我便不待在這裡打擾妳了。妳自行把衣服穿上吧。」

「等等!咱… 咱手上的傷還沒好,妳… 妳不能留下來替咱穿… 穿好衣服嗎…?」

想起之前那段獨自生活宛若被軟禁的時光,再想起這段時日她溫柔體貼的照料,咱便不自禁的想將她留下。

「妳不怕我再耍流氓?」她終於抬起了頭,挑了挑眉,藍眼饒有興致的望著咱。

咱不知如何回答,只窘迫的瞪了她一眼,伸出沒受傷的左手攛住了她的衣角。

她的臉色瞬間變柔和,執起咱的手將咱輕輕的拉至床沿坐好。咱紅著臉任由她像拆禮物一般將咱裹著的被子移開… 等等,這比喻好似有哪裡不太對。

她神色自然的拿了為咱準備好的衣服來,手法熟練的幫咱穿了起來。

「咱究竟昏迷了多久啊?」

「三日。」

「三日?!這段期間妳一直在照顧咱?」

「是的。」她蹲在咱身前專注的替咱扣著扣子,輕輕地答道。

咱知道咱昏迷了好一陣子,卻沒想到居然長達三日之久,而這三日她一直默默的守著咱,咱昏迷無知覺時,咱發燒發冷時,甚至咱做惡夢哭鬧時… 

咱感動之下捧起她的臉,望進她清澈的藍眼:「謝謝妳。」

她有些疑惑的歪了一下她的頭,接著便湊近了咱。看著她的臉越靠越近,咱忽然覺得咱的心跳加快了許多。

「等…」

她的鼻子貼上了咱的鼻尖,輕輕的摩娑著,只一瞬便離開了,卻讓咱覺得彷彿有一世紀之久。

「妳…妳做甚麼?!」我摸著我的鼻子,臉頰紅的似有火在燒。

「妳不是跟我道謝… 啊,我忘了,人類似乎沒有這種習慣…」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甚至不自然的撇過頭去,只是咱意外的發現她耳尖變的紅紅的,煞是可愛。

一時之間,房間裡靜悄悄的,只剩兀自燃燒的爐火照映著咱們通紅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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